家庭式纪录片的真实与真情流露——以《四个春天》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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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临近春节,《四个春天》在国内院线上映。他的出现,使影迷眼前一亮,也为中国电影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即家庭式纪录片的电影化。在此之前,大陆的院线电影中,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家庭式纪录片这一形式。所谓家庭式纪录片,即素材都来自于随手拍摄的家庭影像,并且题材为现实家庭。《四个春天》的导演陆庆屹因为当时从事摄影师的职业,在北京工作多年,由于距离家乡很远,大多是在过年时才有机会回乡,所以本片的大部分是拍摄时间都是在一月份。这个时候,是中国的春节,所以具有非常浓郁的家庭氛围。
这部电影的拍摄时间长达4年,最终形成的影片素材多达250多个小时,导演又通过了一年八个月的剪辑,所以《四个春天》具有独特的家庭意味。在第一版影片制作结束之后,导演将它作为一个家庭的记录影片。但是他作为豆瓣的网络红人,在进行一次公开放映之后,被一位具有影响力的制片人赵珣所看好,最终让这部电影可以在院线播出。同时这部电影获得了first青年电影节的最佳纪录长片,也入围了金马奖的相关奖项。
《四个春天》这部家庭式纪录片的出现,让观众看到了家庭式纪录片的魅力,许多观众都被这对老夫妻感动,也为片中悲伤的情节落泪。这部电影开创了院线片当中,家庭式纪录片的先河,也具有非常多独特的魅力,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相关论述。
一、 家庭碎片化影像记录方式
约翰·格里尔逊曾经对纪录片有其自己的理解,即“对现实的创造性处理”,但是纪录片的创作从来不会拘泥于固定的方法,随着思维的拓宽和技术的发展,纪录片随着时代,已有多元化的呈现方式,具有不确定性,这是现代纪录片与传统纪录片的区别,也增强了对现实社会的诠释。有学者指出,纪录片不是对现实的再现,而是通过创作者的意识,对他所看到的现实生活进行建构,因此在纪录片中,所谓的叙事只是创作者通过纪录片的方式,来反映他的主观世界。比如这部电影《四个春天》的导演,是先开始了无意识的碎片化的记录,之后才变成了有目的,有设计的拍摄。
这部电影的取材十分的简单,是以导演和其父母的春节经历作为创作的题材,用四个春节的时间来讲述了导演与其父母两代人之间的情感与相守。影片中第一个春天,以固定镜头为主,没有明显的故事脉络,这是因为导演在第一个春天的拍摄过程中,将其作为一种家庭的记录方式,没有对其故事进行更多的设计与思考。但是在这样碎片化的故事当中,导演用他的镜头,对父母的角色进行了明确的塑造,也将这部电影的基调设定为朴素与温馨。通过对家乡小镇的拍摄,也反映出了朴素和具有诗意的风格,展现出了中国乡村的淳朴风貌。从导演拍摄的第二个春天开始,叙事的节奏逐渐形成,场面调度也相对流畅,在第二个春天里,导演也引出了姐姐的角色,之后将姐姐的角色作为影片的主线,分别在第三第四个春天当中,完整记述了姐姐去世的过程,也改变了电影后半部分的情感走向,能够使人产生非常强烈的情感共鸣。对碎片化的家庭场景进行捕捉,有利于丰富影片的真实性,也有利于人们更好的去窥探一家人的生活。因为拍摄者是家庭的一份子,所以这种家庭式纪录片,也能使被拍摄者放下戒心,表达出真实完整的情感。
在这部电影当中,除了家庭成员的情感走向,导演也通过很多镜头来表现中国乡村的生活状态。例如很多生活化场景的记录与自然场景的拍摄。这部影片当中出现了很多的平凡之景,比如小镇的行人,玩耍的孩童以及动物。在这些物象的出现中,导演可以将观众与其真实的生活状态形成更好的关联。这些柴米油盐的琐碎烦事并没有让观众觉得厌恶,反而觉得十分亲近,并且带有特色的方言和奇特的地域风貌都成为环境元素形成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充满意味的空间拍摄
作为一部家庭式纪录片,导演通过对自身家庭生活状态的拍摄完成了中国式家庭这一内核的传递。导演通过空间拍摄的创新与环境建构完成了由场面调度,到情感发散的过程。作者的家庭是一个多层的小楼,在进入院子之后,房间与天井,以及院子中央的水井,形成了一个完整,整齐的室内空间,这边是“家”的空间形态。当导演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我们就能够轻松的跟随导演拥有了一种回到家的心情,这样封闭完整的空间,也为这个家庭提供了一定的安全感。在中国式乡村的表现上,导演也通过对野外环境的描写,以及小镇街道的描写,塑造出了具有家乡风格的生活环境,成为了独具魅力的空间塑造。
在导演拍摄的过程当中,他经常使用仰拍与俯拍的手法,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展现出楼房与院子的完整。空间完整,便能象征性地体会出情感的完整,这样通过仰拍或者俯拍,使天井构成一个完整的矩形,父母生活在这样封闭,固定的环境当中,具有一定的稳定性。这样的画面,还具有非常强的形式感,构图整齐,使得整个画面整齐有序,父母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工作或者生活,都具有了非常强的仪式感,环境与人物进行融合,使得这样的空间设计具有独特的深意。
除了院子的环境,为家庭的整体情感作出必要的铺垫之外,不同的房间的空间描绘,也能够更好的贴合父母的性格特征。在影片当中,父母经常有自身习惯的活动空间,比如母亲会在楼顶给花草浇水,父亲经常在自己的房间里演奏音乐,这样的上下空间,也使得父母的形象,与其多年的协调与融合形成了非常明确的象征。电影当中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画面中的父母在两个房间当中,但是仅被一堵墙分开。父母在不同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比如母亲在用缝纫机进行衣物的缝制,而父亲则在对面的房间当中听音乐。这样的构图与空间配合,可以将琐碎的空间联合在一起,将小空间形成一个大的空间结构。
在这样的空间分割里,导演也通过这样的空间设计,象征着父母生活当中的物质与精神的两个层面,一边是母亲必须要维系的物质生活,比如衣食住行,但另外一边则是父亲所代表的精神生活,是他们日常生活乐趣的由来。这样的物质与精神生活,是密不可分,是非常必要的。通过这样的象征意味,以及空间的融合,能够更好的说明物质与精神的融合是生活当中至关重要的因素。当然为了达到这一效果,导演不光通过不同空间的融合,还在同一空间当中,对父母精神与物质生活进行了表现。比如父母一起坐在院子的水井旁边进行各自的事情。
文学理论学者加布里尔·佐伦对文本虚构的世界中的多层空间理论进行了深刻的讨论,在《走向叙事空间理论》一文中,他强调空间是观察者积极参与建构的过程。佐伦认为,空间是客观存在的,也经常被创作者作为成组存在的对立的空间概念,比如屋内与屋外,村庄与城市。其次,他是时间空间与运动形成的一个集合。再来,是文本表达的空间,他是受到创作者手段习惯与个性影响的,将不同的创作者放在同一空间,被表现出的空间存在巨大的差异。这样的差异也会导致视角的不同,使得文本的表达出现大相径庭的情况。在《四个春天》这部电影当中,父母的居住场所是室内的空间,对应的外部空间是小镇的街道与树林,这其中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不被别人关注的外部空间,即导演和其他兄弟姐妹所居住的城市。乡村与城市成为这部电影当中所对立的空间。导演并没有在影片当中直接表现城市的样貌,但通过父母的送别来表达出城市与乡村的对立。这种城市与乡村的对立,体现在三个孩子的身上,就变成了与家庭这一空间的对立。这样的空间对立为影片提供了诸多的作用,一方面,这样的空间对立能够表达出父母与孩子相互思念的情感。另一方面,这样的空间对立关系,也体现出父母与孩子之间处境的对立,直接预示了电影后半部分姐姐去世后,父母的情感走向。
三、满足观众“窥私”心理的适度“曝光”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美国家,便出现了以第一人称为拍摄角度的纪录片。在那样的一个时代,身份政治的斗争,达到了一个高潮,女权运动,反种族歧视运动成为一种常态,并且在文化思想方面,后现代思潮中的个体不断凸显,出现了自我审视文化。在技术方面,16毫米的摄影机变得更加便携,同步录音机可以辅助摄像机增强影片的整体质感。在第一视角纪录片出现的时候,它经常被用于私人与公众之间相互冲突的故事。创作者通常对伦理和道德,通过自我的独特视角,进行自我审视,甚至是怀疑与批评。关于黑人同性恋的《饶舌》,艾滋病同性恋的《银湖生活》,描述精神分裂母亲的《诅咒》,私生子寻找父亲的《我的建筑师,寻父之旅》。这些第一人称纪录片在道德与伦理上,进行了一些跨越,将自身发生的悲惨事件进行影视化的描述与观众形成,心灵交流,并对相关事件进行批评与反思。
《四个春天》这部电影也是通过第一人称角度来拍摄的纪录片,在导演看来,这部电影是他送给年迈父母的一份礼物。在这部电影的拍摄中,导演很好地解决了该片的伦理问题。在拍摄时,作者通过对时间的压缩,将4个春天当中的,具有独特意味的事件进行了叙述,从而避免了平凡生活当中的无聊和枯燥。在此过程当中,导演还将其父母的这种生活营造出了一种独有的诗意,让观众能够有兴趣去深度了解他的家庭状态以及父母的亲情。比如在电影的前半部分作者很好的塑造了父母的形象,在电影的中后部分,作者将姐姐这一角色引入,并反映出她的辛劳与对父母的孝顺之后,姐姐生病的故事就更能让观众产生真实的情感。
《四个春天》这部电影真实的反映了导演家庭的生活状态,也真实的记述了家庭当中发生的故事,就像是让旁人来观看家中发生的一切。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逐渐窥探这个家庭的隐私。但在处理姐姐去世的这个事件当中,导演显得十分谨慎,他拍摄父母打理姐姐的坟墓,以及吃饭时给姐姐让出座位,通过这些场景,观众能够看出父母对女儿的爱,已经超越了生死,让人十分动容。并且在发生姐姐去世这一事件之后,父母再做春节的腊肠,上山采摘植物的时候,并且叮嘱晚辈注意身体,这些细节都是家庭情感升华的过程。导演这样的表现手法为家庭是影片的影视化展现做了一个非常好的代表。导演将其自身情感,与被摄人物的情感融合在一起,并非常完善的向观众展现这一真实情感走向。
四、展示“诗意”般的真实人生
《四个春天》和其他同类型的影片存在一定的差异,这部电影的拍摄者和被摄者处于亲情关系,在这样的关系下,不会产生较大的隔阂,拍摄的时候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表现出真实的情感。在这一过程当中,温馨的家庭氛围得以展现,父母将贵州文化带入了平常的生活,歌唱有的时候能够代替他们的语言,上山打了野菜的时候就可以唱歌,做家务或者吃饭的时候也可以互相对唱。在这样充满歌声的生活当中,生活并不会因为柴米油盐的种种小事而变得烦躁,这种歌唱的生活让他们的平常充满了诗意。从这部电影当中透露出的诗意生活,不仅仅是歌唱,还是父母的乐观的生活态度。父亲不仅是多才多艺的,他的口头禅是“好玩的很”,上山的时候,鞋子断成了两半一起把鞋子绑起来,还说了“好玩的很”,看到燕子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做窝,我也觉得非常惊喜,还制作乐器,学习剪辑,不断接触各种新鲜的事物。母亲的形象则是爽朗与直率,教导孩子要自立自强。这样具有个性的一对老夫妻,在吃饭的过程当中,可以进行歌曲对唱,闲暇之时还会扭一起歌,这样充满乐观态度的生活,很多人所企及的。
《四个春天》这部电影能够引发观众体会到每个人的真实人生。影片中的父母,在春节到来之际,准备各种各样的美食,一起点燃爆竹,看成绩,联欢晚会,这是中国典型家庭的春节活动。父母在家庭工作当中,付出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最终这些岁月的流逝都在父母的脸上展现出来,这样的细节城市让每一个观众都能够想象到自己的父母,从自身出发对自己的家庭进行一次凝视。
五、结语
《四个春天》这部电影以简单的中国乡村生活作为样本,讲述了接地气的故事,暗示了社会大环境,非常容易使观众的内心产生波澜。创作者通过第一人称的手法,让纪录片成为影像的“日记”,更加凸显出家庭式纪录片的特性,这样的手法有利于创作者表现个人的观点,,但其依然保持了给观众再现与社会间的密切联系,这样便形成了完整的纪录片。《四个春天》中展现了老夫妻之间富有诗意,同时又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状态,同时,以孩子离开父母生活作为切入点,讲述了亲情的不舍,也暗示了国内大批离家打拼的孩子的无奈处境。家庭式纪录片的出现,使得中国电影市场产生了新的生机,也为观众提供了更多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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