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读懂你的面部表情——保罗•艾科曼的面部表情研究

发布时间：2025-08-21 08:44

注意面部表情：微笑和皱眉能揭示你的情绪状态。 #生活技巧# #情绪管理技巧# #自我情绪观察#

想象你从父母那里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拿着礼物时你脸上会浮现出什么表情？不小心踩到路边的狗屎呢？你的表情有没有变化呢？毫无疑问，你能意识到特定的面部表情是与特定的情绪相对应的。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现在都能通过周围人的面部表情识别他们的情绪状态。但是设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来自与世隔绝的另一种文化背景，从小生活在没有电视、因特网，只接触本族人的环境下，他/她能读懂你的面部表情并识别你的情绪状态吗？反之，你又能读懂他/她的表情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一起来看看在面部表情研究领域最前沿的心理学家保罗·艾科曼（Paul Ekman）是如何通过巧妙设计解开这个谜团的。

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一样吗？

保罗·艾科曼和他的工作团队带着和我们同样的疑问开始了对人类面部表情的研究。他们希望能够找到真正从未接触过大众传媒（例如电视、电影、因特网等）的群体，以证明面部表情是否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试想在当今世界要想找到这样一个群体是多么困难，即使在当时的1971年，要做到这些也是很不容易。

经过诸多周折，保罗·艾科曼和他的工作团队来到了位于新几内亚东南部的高原，为他们的研究找到了最适合的研究对象——在那里生活的弗尔族（Fore）人与世隔绝，其社会状态仍处于石器时代。很多当地人几乎没有接触过西方或东方的现代文化。也就是说，除了本族人的面部表情外，他们没有接触过来自其他文化的表现情绪的面部表情。

艾科曼团队大胆提出他们的研究假设：“考察处于前文明时期的人们，尽管他们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异域文明，他们依然能和来自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的人们一样，从相同的面部表情中识别出相同的情绪概念”。

如何从弗尔族人身上得到答案？

艾科曼团队挑选了南弗尔族（the South Fore）人作为研究对象，因为他们是弗尔族中最与世隔绝的分支。这些人中绝大部分从未看过电影，不会说英语，没有和外族人接触过。这次研究总共选中了189名成年人和130名儿童。同时，为了实验结果更有说服力，艾科曼团队还在南弗尔族人中挑选出看过电影、上过教会学校的23名成年人，以用于最后进行实验结果对比。

经过反复尝试，研究团队找到了让被试者（即参与实验的南弗尔族人）最有效地识别情绪的实验方法。实验中给他们呈现了三张印有不同面部表情的照片，同时读一段简短描述该情绪产生的情景或故事情节。每一段情节描述对应于被呈现三张照片中的一张。听完故事后，要求被试指出与该情节描述最为匹配的面部表情照片。

在被描述故事情节的选择及面部表情照片的选择上需要非常谨慎——必须确保每个情节只与一种情绪有关，而且这种情绪所对应的面部表情照片必须能被南弗尔族人所辨认。

最终，艾科曼团队将基本情绪确定为：愉快、悲哀、愤怒、惊奇、厌恶、恐惧六种。并编制出与之相匹配的故事情节：

1．愉快——他/她的朋友来了，他/她很高兴。

2．悲哀——他/她的孩子/妈妈死了，他/她感到很悲伤。

3．愤怒——他/她很生气，而且要动手打架。

4．惊奇——他/她看到一件出乎意料的新玩意儿。

5．厌恶——他/她看见一件他/她不喜欢的东西；或者他/她闻到某种很难闻的东西。

6. 恐惧——他/她独自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整个村子里没有其他人。屋子里没有刀、斧头或弓箭。一头野猪正站在他/她的家门口，这个男人/女人正盯着这头野猪而且非常害怕它。这头野猪一直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这个人很害怕地看着它。这头野猪没有离开的趋势，他/她害怕它会咬自己。

研究所用的照片是由来自东方和西方的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共24人的40张照片，作为6种情绪表现的样片。这些照片在其他文化背景下已通过实验证明其有效，并能很好的代表与之匹配的情绪。

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实验开始。在实验过程中，由一名研究人员和一名充当翻译的当地人组成一个小组，由翻译向被试解释任务并讲述故事情节。研究人员首先向每个被试成年人出示三张照片（一张是正确答案，其他两张是错误的），然后告诉被试与正确照片相匹配的故事情节，最后要求被试挑出一张他认为匹配的面部表情照片。儿童被试的程序完全一样，只不过要求他们在两张照片中挑出一张。

为了确保实验的科学性，在操作过程中有很多注意事项：例如给每个被试提供的照片有很多套，以确保每张照片不会在比较中重复出现；翻译都经过严格训练，以使他们不会对被试产生任何影响等。

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经过统计分析，艾科曼团队得到了令人兴奋的实验结果：在正确识别照片所代表的情绪的能力上既不存在男女性别差异，也不存在成年人与儿童之间的差异。所有参与实验的南弗尔族人除了在识别恐惧和惊奇时正确率稍低外，其他情绪识别率都非常理想，达到了统计学上的显著水平。而且将受过西方文化影响的与未受过影响的南弗尔族成年被试比较，他们在匹配照片与故事的正确率上不存在显著差异。艾科曼团队的研究科学地证实了人们对面部表情具有普遍性猜测认知。

我能读懂你的面部表情

这个设计精妙的实验在遗传学、行为学等领域产生的巨大影响远远大于实验结果本身。相当一部分科学家根据此研究结果推断面部表情有助于人类在未有语言之前适应环境进而提高生存能力。例如恐惧的表情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它预示着食肉动物的出现将会带来的危险，如果这种表情不具备普遍性，则他人无法接收到这种危险信号。

如果说在远古能读懂他人面部表情就意味着增加生存机率，那么在现代又有何意义呢？由艾科曼的实验可知，基本情绪的面部表情是没有国界、没有种族差异的，它的沟通力远远大于言语。在任何一个沟通时刻，除了听对方在讲什么，更要去读懂对方的面部表情及肢体语言；而你除了说之外，也要运用自己的面部表情及肢体语言去表达你想传递给对方的信息。如此有意识地训练之后，你会发现自己的沟通能力由单纯的语言 “平面沟通”升级为善解人意、令人信服的“立体沟通”。

如果你还不满足于此，可以去看由艾科曼担任特别顾问的美国连续剧《LIE TO ME》，剧中主人公Lightman正是一位依据表情和肢体语言所传递的信息来甄别谎言、协助破案的高手。

我能读懂你的面部表情——保罗•艾科曼的面部表情研究